惊鹊

杂食·冷cp上头·产粮随缘·拖更但不弃

Hurt - Johnny Cash

补了一段初闻皇后逝世的回忆。前面看过的可以直接拖到文章一半进度开始。

可以联动小青山今天发的那篇2333 虽然剧情设定不同,但是爱还是一样的!http://luoyemanzhangan.lofter.com/post/1e102a71_12c66f8c7

 

两篇连读,配合这首背景音乐食用更佳。爱你们,每个纯后女孩,过了今天我还是小甜饼! 
 
 

 

咸鱼写手重新开始缓慢营业

 

 

 

重修版上一章(没改多少的就只放传送门不重发了)

 

 

 

01 打滚姻缘 传送门 http://yibihuijin.lofter.com/post/1d46ebfb_12afd040a



02 证心忆情

“想什么呢,想得这么出神?”

一连几日,临秀时常一人静默出神。到底是在同个屋檐下,哪怕再心有旁骛,洛霖也终于注意到了临秀的异样。

好似才察觉身边有人走近,临秀先是怔了怔,这才抬头补起个惯常的笑容:“没什么,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。”

“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,如今天魔大战方兴未艾,若是魔界自后方偷袭……”扫视一圈,洛霖眉头越皱越紧,忽地一抬手,屋子周围当即出现一道波光潋滟的水墙结界,待光影过后又缓慢散于无形,“——你竟连一个结界也未布下?!”

“师兄说得是,临秀疏忽了。”临秀敛眉垂目,又倏然抬头将话题一转,“师兄,我想去一趟天问崖。”

“那里早前已为魔兵所占,你去做什么?”

“我……”沉吟片刻,临秀终究还是未能据实以告——那毕竟只是个飘渺的梦,算不得什么征兆,“师兄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

相处数万载,二人之间从来都是知无不言,洛霖从未见她有过如此欲言又止的时候。但他目光在她面上逡巡片刻,想了想,还是颔首道:“好吧,万事小心。天帝那边若问起,我自会替你解释。”

 


 

天问崖,天界的最高峰,直通上清天,也是天界九大灵脉之首。崖上灵气最盛之处,有一自六界形成之初便存在的宝鉴,可溯天地万物之源,名曰“圜九重”。


只是如今魔界势大,九灵脉已失其三,天问崖亦在其中。

唤得山风轻拂,临秀已将其中的魔兵部署摸出个大概。没有什么厉害阵法,亦无棘手人物坐镇,只入口处有十余闲散守卫,或坐卧或呆立,哈欠连天。

看来自己所料不差。临秀当即松了一口气。

魔界每占据一处灵脉,原本都会分派重兵驻守,只这天问崖是例外,皆因此处有一道天然之险——圜九重立天界之极,已有灵性,凡欲接近者,轻则受其无上灵力压制数成功体,重则为之摧折爆体而亡,后果因每人功体各异而不尽相同。

可谁又会在此时甘冒如此大险,只为区区的追本溯源?天界想不到,所以天问崖轻易易主;魔界想不到,所以风已吹入此山中。

甫一进山,临秀便觉一股雄浑灵力裹挟难以抗拒的重压扑面而来,逼得她不得不撤去风形全力抵挡。好在此地已无人看守,她望着遥遥山顶,抿了抿唇,举步而上。

遂古之初,谁传道之?
上下未形,何由考之?
冥昭瞢闇,谁能极之?
冯翼惟象,何以识之?
既然对前尘后路有所彷徨,又何妨一窥自己的本心?


直至暮天摇落,山色稀微之时,临秀才踏上最后一节台阶,终于站在了圜九重前。灵压比之山脚下更甚,即便身负上神根基如她,行至此处,亦是面色发白,喘息难平。

圜九重感受到陌生气息逐渐靠近,原本平静的水鉴中波光渐起。待临秀站定,注入灵力,但见一条气势磅礴的墨色巨龙从中呼啸而出,绕着她周身盘桓一圈。临秀只觉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,未及反应,那龙复又一头扎进水鉴之中。

下一刻,溅起的水花倏然静止,水鉴正中始现一个漩涡。不过寸息之间,漩涡越来越大,越转越急,气势吞天,目之所及又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,仿若凝渊,正择人而噬。

这番变化兔起鹘落,惹得临秀心头一跳——以往典籍中从未记载过圜九重会有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反应。

她抬手欲发力防范,却在听得内中传来的一句话之后怔在了当场——

“纯妃。”

那片幽黑的漩涡中,一道人影逐渐浮现。仍是熟悉的身影,但见几分清减;还是熟悉的声音,却添几分喑哑。她的眉目一如往昔,只是,已不再如人前那般冷情。

哪怕知晓这只是圜九重中记录的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,临秀也不由得屏息倾听,深恐扰了这镜花水月。

但听镜中人又喃喃开口:“静好。”

临秀凝神望去,当先入眼的是一轮晦暗新月。月在中天,庭中望月之人最是孤寂。那人指尖拨动琉璃串珠,亦是拨动心中的愁思。

“本宫,”手指颤了颤,她启唇,声有戚戚,“——我很想你。”

她又断断续续说道:“璎珞她,只是我的学生啊。为何你聪明一世,偏就不明白……”

胸臆中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填满,临秀不由得大喘了一口气,脑海中浮现的是当初苏静好向她表剖心意却未见半分容情的场景,如今看来,一切皆是当局者迷。

深居高位,犹如浮寄孤悬,自然有无数双眼睛匿在暗处盯着皇后的一举一动,若有丝毫不妥,便是万劫不复之境。她富察·容音怎会拿所有人的性命和整个大清皇室的声誉来赌这一时冲动、半晌贪欢?

好似听见了临秀心中所想,镜中的容音又道:“对不起,静好。但本宫先为大清的皇后,才为一个女人,最后才是——你的容音。”言语未罢,泪却先流,“你,必然是在怨我无情了吧?”

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撕扯着胸膛,将临秀的一颗心狠狠地攥住。她感到一股难以言说的苦与乐,自心头涌上舌尖,复又漫过眼角:“我从未怨过你。”

她想起了许多。关于那些曾经说过的,或是不曾言说的。苏静好就像是她心中埋着的一颗种子,经过这些回忆的催发,发芽破土——那些细枝末节终是在她心底扎下了深深的根。



当初,皇后薨逝的消息传来,苏静好正兀自幽闭于钟粹宫,气恼富察·容音的绝情。

茶盏碎了一地。唇齿间还残留着那人送来的龙井芳香。脑中一片浑噩,只有下意识地离开座上,蹲跪在地,伸手去捡那些残杯碎盏。眼前明黄色的杯盏却不知怎地染上了殷红的颜色。

“娘娘!您这是在做什么?!”玉壶闻声入内,步履间只觉内室冷得可怕,也暗得可怕。绕过屏风,入眼处一室狼藉,血和着茶水蜿蜒漫溢,只着了寝衣的人就那样怔怔地跪坐在一地残红中。

“薄风、断寒柳……雪尽花落……声寂寞……”

声声戚,字字哀。

似乎被惊呼声拉回了些许理智,纯妃缓缓抬头,面无表情地看向一脸惊惶的贴身侍女。她眼尾烧红,眼珠子涩得可怕,直直地半点不曾转动,竟将玉壶一时慑在了原地,半晌,口中又接着道:“——此生有何留?”

一滴泪也流不出。

她怎么也想不明白,自己不过赌气称病闭门三日,三宫六院竟已换了番模样。永琮死,皇后薨,她的那些个念想便也好似春末时节零落的花枝,散了一地,化作尘泥。“……有何留……”

总算反应过来的玉壶急急奔上,抢过自家主子的手,甩开了那些杯盏残片。“娘娘,您别吓我呀,娘娘!”玉壶试图扶起纯妃,可后者却执意不起,她又不敢使蛮力,一时间没了主意,只好先为纯妃挑出掌中的碎渣。见到那双原本白璧无瑕的柔荑此刻已净是触目惊心的伤口,深可见骨,她的眼泪便大颗大颗地往下落:“娘娘,您这又是何苦?若是……若是皇后娘娘见到你这般模样,定是要伤心的!”

许是听得一声“皇后娘娘”,纯妃怔楞的目光终于闪了闪,朱唇几次张启,似要说些什么,却终究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。玉壶的一颗心便也随着她的沉默沉入了谷底:“娘娘……”

便在此时,一阵突兀的扣门声伴随觐见声从门外传来:“奴婢明玉,求见纯妃娘娘。”

玉壶看了看无动于衷的自家主子,匆匆抹了泪,起身应门,却只开了一道缝,自己闪身出来,将门拦在了身后:“明玉姑娘,我家主子今日不见客。”

“事关皇后娘娘……”明玉有些急,原本压着的嗓子便忍不住大声起来。

“进来吧。”纯妃的声音自门后幽幽传来,玉壶闻言心中一惊,眼前的人已拦不住,只好跟着明玉应声入内。只见纯妃裹着披风立在屏风前,整个人好似都缩在那块浓到晕不开的阴影里。见二人走近,她又道:“玉壶,掌灯。”

灯火起,眼前的面容苍白胜雪,那眉眼看着虽与从前并无二致,可就是叫明玉心中无端地生出了几分惊诧。

钟粹宫这位主子与自家娘娘素来交好,可前日里这二位也不知怎么的,纯妃自长春宫失兴而归,就此闭户不出,就连皇后娘娘也敲不开钟粹宫的门。谁料这一闭,便是天人永隔。

明玉来时本是带着气的。气纯妃先前对皇后的轻慢,气她对七阿哥的死漠不关心,更气她在皇后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消失无踪……可当明玉踏进钟粹宫,当先便是扑面而来的愁云惨淡,待她见了眼前这位强颜欢笑的纯妃时,那股子气早已化作了满腔酸楚。

事到如今,万事都作古。

明玉吸了吸鼻子,行了礼,自袖中掏出一块玉和一封信笺:“我整理皇后娘娘的遗物时,不小心……打破了一个花瓶,便见到这块玉和这封信。我认得,这是纯妃娘娘您送的。它们放得极是隐蔽,我想,这信大抵也是娘娘留给纯妃娘娘您的……”她与纯妃不过差了三尺远,说着就要递过来。

玉是上好的暖玉,尾端缀着那束纯妃亲自编制的络子。信则以金色火漆精心封了蜡,面上未见只言片语,只有封蜡上印着一尾游鱼,在灯火明灭中反着熠熠的光。

纯妃嘴唇颤了颤,只是手仍拢在宽大的披风中未动,玉壶倒是自明玉身后抢上一步,当先接了。明玉不作他想,见信已送到,便就此告退。临出门前,她忍不住又回望一眼,忽然明了今日的纯妃到底有何不同——那双杏眼中的温柔已不再。

以强硬之姿屏退玉壶,纯妃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封信。只有寥寥数语,当先便是一行娟秀小字。

「子亦非我,安知我不知鱼之乐?」


她想起自己早前曾对一蹶不振的皇后说过的话,“原来,她心中有我……”


再往后,字迹变得潦草。


「静好,对不住。你之拳拳,我难以回应,皆因你我都身在囚牢之中。若来生再相遇,当许一世为欢。但,你若轻贱自身,来生我必不见你。好生保重。富察·容音绝笔。」


言辞切切,竟是劝她“好生保重”。想到容音最后的绝望时光,苏静好心中突突钝痛。她嘴角扯出一抹惨然笑容:“你真傻,也真是狠心……没了你,却叫我如何保重?”


一不留神,信纸沾上了些她掌上的血迹,鲜红刺目。慌忙擦拭间,苏静好忽然停了手。她注意到这封信上,除了开头的那一行小字,其余字迹皆是新墨。信纸满是皱褶,其上数处斑驳焦灼痕迹,可见它曾被反复揉搓后丢进炭盆,却又在下一刻立即被捡出摊平。从欢喜到担忧再到最后的黯然绝望、死志弥坚,留下这些情绪的主人,已跃然在苏静好眼前。


她小心翼翼地抚着那些不规则的褶皱,就好像抚着富察·容音常年微凉的手。干涸许久的眼眶涌起水光,喉间一点呜咽方起便已被按下。

纯妃捂着嘴,恸哭。

在这寂静的深宫里,连哭泣都须是无声的。

……



那份凝滞的哀恸穿过轮回时空重重袭来,临秀不由闷哼一声,放开圜九重退开一步,捂着心口大肆喘起气来。

便在此时,异变突起——那漩涡中心忽然吸力大盛,恰逢临秀心旌神摇,站得又极近,一时不防,竟在瞬间被卷入其中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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